張濬

  若非那天宋大將軍奔靖,或許張濬還沒發覺小踉子的真面目。

  當宋大將軍要求跟小踉子單獨談話時,所有的人都擔心著,唯獨小踉子語氣肯定得要他們別擔心到外頭等。張濬心想,小踉子跟宋大將軍之間絕對有發生什麼事,而這事,並沒有想讓任何人知道得意思。
  愈是如此,就愈引發他的好奇心,就他的認知中,小踉子跟宋大將軍的接觸不過也就那幾次,到底小踉子做了什麼,讓名聞天下得宋大將軍親自來找他呢?
  張濬知道的當然也只有表面上的幾次,因為賁攀之戰中的事無人知曉。
  張濬雖然明白這樣做既失禮,也不是身為一個臣子該做的。但猶豫許久後,他還是偷偷的繞過門廊,來到書房的另一邊,比較靠近兩人說話的地方,也拉開那比較隱密的窗子,安靜的聽著宋大將軍與小踉子的對話。

  當張濬一靠近,房中的兩人就馬上察覺了,宋大將軍本想上前,但小踉子做了個要他別擔心的手勢,事以至此,他覺得或許也該讓張濬知道了。
  宋大將軍瞧小踉子也不介意房外的人,也就當做沒那人的繼續說道:「我必須替馮任報仇,我也知道您覺對有那個能力,如果您願意出兵到央國,我願意替您取得天下。如果您不願意賜劍給我,我只好再前往黎國了。」
  「我當然願意。」小踉子說:「早在當年我早就想拉攏您了。」
  宋大將軍看著小踉子:「您的劍術已經又再上層樓了嗎?」
  「或許等事情結束後,我們能來認真的打一場。」小踉子笑說,他說的事情結束,當然是指這稱王的戰爭結束後。

  簡單得幾句對話,張濬也發覺了那些不對勁的地方。他一直以為小踉子的武功只是防身用的,可是聽宋大將軍的語氣,似乎是足以與之匹敵的;另一個是,小踉子露出了不曾在國內出現得表情,還有他說話的語氣也與平常不同。雖然這幾年的小踉子比較有王者的風範,不過如今的他像是渾然天成的王者一般。

  張濬困惑了,難道以前看到的小踉子都不是他真正的樣子?他說的當年又是哪一年?從什麼時候開始,小踉子就是這樣的人了?
  張濬絕對想不到正確的答案是從小踉子還只是個小孩子開始。

  他抱著滿頭的困惑回到門前,對王廣得問題胡亂回答一通,直到他提及小踉子才回過神。過沒多久小踉子開了門,宣布了宋大將軍成了靖國大將軍的事,小踉子雖然問了他在困惑什麼,不過張濬開始不再對小踉子做單純的思考,他覺得,小踉子一定知道他剛剛在窗邊偷聽。
  於是他說想要自己先思考。

  他來到前離脩王,現為國師的蔚脩的房中。
  「您覺得一個人的變化能有多大?」張濬這樣問著。
  「有些時候不是變化,而是本質的隱藏與顯現罷了。」蔚脩說。

  在靖國與黎國聯合出兵央國前,張濬雖沒有過問小踉子任何的事,不過內心猜測與拼湊的完成度也頗高了。
  也漸漸的能接受,那就是真正的小踉子了。

  出兵前,小踉子將國家的樞紐完全的託付給張濬。
  「張濬,你有過什麼野心嗎?」小踉子在出兵前,兩人獨處時這樣問張濬。
  「我沒想過任何的願望。」張濬已能一如往常的面對小踉子。
  「那,你現在就好好想想,『如果有一天』成為第一名相的事吧!」小踉子笑笑的丟下話,出兵去了。

  張濬對小踉子這幾近勢在必得的話,雖然感到不可思議,不過既然小踉子都這樣說了,就代表他有一定的把握在。
  第一名相嗎?曾經,他也仰慕過馮任大相國。
  或許,成為第一名相,對他來說,是最好的願望。
  也是他內心的深處,最想實現的野心。



  張濬‧完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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